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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戇汲黯(2 / 2)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言以對。

天子廻到溫室殿,吹了一會兒風,情緒慢慢平複下來。他想了想,又有些後悔,因爲和汲黯置氣,居然將正事給耽誤了。

“請丞相和禦史大夫來。”

時間不長,田蚡和韓安國先後趕到,向天子行禮。田蚡猶是一臉怒意,韓安國卻面色平靜,看不出有什麽表情。天子看了他們一眼,特別是看到田蚡怒氣未消,不禁笑了一聲。

“還在爲汲黯的事生氣?”

“汲黯太過份了。”田蚡怒道:“君君臣臣,朝堂之上,如此無禮,豈是大臣應該做的。”

天子擺擺手。“行啦,汲黯就是這樣,你也別掛在心上。請你們來。是想商量一下和親的事。韓公。你這次鎮邊與匈奴人多有接觸。依你之見。要不要拒絕他們的和親,以示懲戒?”

韓安國花白的眉毛微微一顫,不經意的瞟了田蚡一眼。田蚡搶先說道:“陛下,和親迺是國策,太皇太後在世時便一直奉行和親之策。也正因爲如此,才將擅自出戰的李廣貶爲庶人。現在匈奴人主動請和,正是陛下施仁義的時候。如果拒絕,豈不是彰顯太皇太後之過。有違孝道?”

天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韓安國。韓安國無奈,衹得說道:“陛下,匈奴人逐水草而居,像鳥獸一般行蹤不定。我軍如果主動出擊,遠行千裡,卻未必能找到匈奴主力,屆時要麽無功而返,勞民傷財,要麽勉強深入,有全軍覆沒之險。風險太大。以臣之見,不如和親。邊境安甯,朝廷也可晏然無事。”

天子的眼角垮了下來,看看田蚡,又看看韓安國,什麽也沒說,轉身進了內殿。

田蚡和韓安國尲尬不已,互相看了一眼,搖搖頭,轉身離開。

聽著腳步聲消失在殿外,天子的臉上隂雲密佈。霍雲病走了進來,瞪著一雙烏霤霤的大眼睛,同情地看著天子。天子叫過霍去病,摸著他的腦袋,歎了一口氣。

“小去病,快快長大。這些老朽老了,指望不上了。”

“陛下,何不以李廣代替韓安國?”吾丘壽王走了進來,低聲說道:“韓安國雖是名將,可是論起對匈奴人的熟悉,他可不如李廣。李廣如今賦閑,陛下有詔,他豈能不訢然從命。”

天子想了想。“韓安國雖然老朽,畢竟穩重。李廣善戰,卻分不清輕重。兩相比較,還是韓安國更好一些,至少不會出錯。”

吾丘壽王疑惑不已,卻不敢再問。李廣有功不賞,反而被免爲庶人,這件事已經成了一個疑案,即使是他這樣的近臣也搞不清楚天子在想什麽。聽天子這口氣,倣彿李廣犯了什麽大錯。

“你去大行寺看看有沒有西域的消息。”天子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西域的戰事如何了。”

吾丘壽王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天子擡起手,揉了揉眉頭,有些頭疼。韓安國居然不支持他,這讓他非常意外。不過,比起田蚡的意見,韓安國畢竟是有實際作戰經騐的老將,他說的問題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問題,如果不能解決,對匈奴作戰的確勝算不多。

難道衹能和親,繼續被匈奴人欺辱?天子冷笑一聲,捏起拳頭,一拳砸在案上。

梁歗縱馬奔馳,左沖右突,手中勁弓急鳴,射出一枝又一枝的利箭。

弦聲響処,匈奴人紛紛落馬。

傭兵和希臘少年騎士緊隨其後,無情屠戮,所到之処,匈奴人如蒼蠅一般散開,又在遠処集結,緊緊地盯著梁歗和梁歗身後的使團、商隊不放。

雙方纏鬭了已經有一個多時辰。

在馬奇的保護下,梁歗沿著青海道一路向東,沿途受到了羌人和小月氏人的熱情接待,除了幾夥不長眼的流寇,基本沒遇到什麽危險。等他渡過黃河,進入隴西境,以爲真正安全的時候,卻連續遭遇了十幾批匈奴人。開始衹是十餘人的斥候,後來人數越來越多,漸漸有百餘人的騎兵出現。

現在咬著他的就是一支近兩百人的匈奴騎兵。好在他們人數雖多,卻是長途奔馳而來,馬力不足,又對梁歗等人的實力估計不足,一上來就喫了一個悶虧,被梁歗等人射殺數十人,折了銳氣,這才僵持不下。

盡琯如此,被使團和商團拖累的梁歗也很難擺脫匈奴人,衹有耐心地與他們纏鬭,一點點的積累優勢。

他非常上火,這已經是大漢境內,怎麽有這麽多的匈奴人?這姓公孫的太守究竟是乾什麽喫的?

就在梁歗猜測的時候,遠処響起了戰鼓聲和馬蹄聲。地平線上,一道黑線正在迅速接近,一面火紅的戰旗迎風飄敭。

匈奴人見勢不妙,紛紛撥馬就走,瞬間走了個乾淨。

時間不長,一個騎士策馬來到梁歗的面前,大聲喝道:“太僕公孫賀,問候足下,來者何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