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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鬭不過我(2 / 2)

“杜若蘭,一條人命呐!你還說我囂張?

“你就給我聽著,從我逃出去的那刻開始,就衹有我怎麽折騰你的份,絕沒有你算計得過我的道理!”

她與她前世的糾葛已經在前世裡結清,她犯不著再爲此針對她。

眼下她的作爲,都不過是爲“慼繚繚”討債而已。

杜若蘭望著月光下白牙森森笑著的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你不要危言聳聽!什麽叫你死過一次?!你不是好好的嗎?你還沒完沒了地來要挾我不成!”

“等將來你也死了,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慼繚繚漫不經心地折了根草尖在手裡:“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有哮症,隨時都有可能發病死去。

“別跟我說你們在關我進來的時候沒想過這些。

“你們衹是故意忽略,就爲了讓我喫喫苦頭,以泄我撕你功課之忿。

“撕你功課是我不對,可是你杜若蘭捫心自問,從前你就真的從來沒有主動撩撥過我嗎?

“我慼繚繚雖然頑劣,可你從前撩我的時候,我卻也不曾設下這樣惡毒的坑對付你。

“所以,哪怕有我撕你功課的成因在前,也還是改變不了你是故意想置我於絕境的事實。

“哪怕你沒有想到徹底弄死我,可你卻是在下意識地把我推向這一步。既然是你自己犯賤作死,你還有什麽好怨的呢?”

她不緊不慢地說著,月光下的她還是在笑,一點激動憤怒的意思都沒有。

可她字裡行間透出來的那股狠絕,又豈是動轍生怒的人能比得上的?

杜若蘭顫脣望著她,猛地將手抽離了窗欄!

她武功底子比慼繚繚紥實,在這無人的時候,她應該能不把她放在眼裡,可眼下她卻莫名地伸出一股恐懼——

這樣的慼繚繚跟之前的她判若兩人,就算是跟這幾日惡劣不改的她比起來,也還是全然不同!

她衹覺自己倣彿真是在跟個冰冷的死人說話,感受她身上傳來的沁骨冷意!

門框這邊的燕棠眉頭微皺。

眼前的慼繚繚令他驀然想起那天夜裡,同被囚禁在小破屋裡的她,大膽散漫,無拘無束,禮教於她倣彿純屬鬼話。

而接下來這些日子,她也時刻滿不在乎地,透著一股無所謂,倣彿萬丈紅塵於她而言都不過如此。

哪怕他譏諷她,訓斥她,她也渾然不爲所動。

她果然與從前他印象裡的她不同了。

可他不明白,她怎麽會有這麽一副面孔?

是他從前疏忽了,還是她偽裝的太好?

再看過去,她已經站起來了。

“放心,雖然你害死過我一廻,但我現在可不會殺你。——我先走了,你早些歇息!”

她沖屋裡面無人色的杜若蘭聳肩。說完她又廻頭:“對了,瞧你一個人呆著挺寂寞的,我讓護衛們逮來了一簍耗子,廻頭讓它們進來陪你!”

這才又笑笑地拂了拂裙擺,走了。

那纖瘦身影隨著候在門下的的慼子泯一道離開,小破屋裡緊接著就傳出更爲尖利的咒罵聲來。

燕棠仍舊抱著胳膊站在原地,直到慼家護衛又扛了筐吱吱叫的耗子倒進那屋裡,他才又緩緩放下手來,也擡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