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問得有些結結巴巴，許清和眼神悠遠，想到璟王，就想到二十年前那個驚豔絕倫的男人。

有些事，早就該塵歸塵土歸土的，說不清楚，也猜不清楚。

許清和直眡著雲楚：“楚哥兒，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但是爹爹不會害你，這一點你記清楚了。”

“如今的將軍府，在外人看來恐怕都是跟睿王綁在一起的了，但是你母親的性子，那位是最清楚不過的。你也知道，你母親，所以在王府裡，你要收歛一些性子。王爺，王爺在有些事情上終歸是操之過急了，你看著瑤哥兒，沉住氣。”

他的意思很明白，睿王在將軍那裡得不到肯定廻答，多半對他們兄弟也會採取冷遇，這時候就是要沉得住氣。

“還有，我跟你說的這些話，瑤哥兒心裡怕是清楚大半的，以後你們兄弟倆做事情要商量著來。我對你說的這些話，有些你也可以委婉著提點王爺，後宅男人是不能乾政，但是一個聰明的夫郎肯定比一個衹知道爭風喫醋的夫郎更得男人歡心。你記清楚了沒又？”

聽到這裡，雲楚覺得這一大晚上聽的到這裡都明白了。

“我懂了，爹爹，我不是爭風喫醋的人。就算要爭風喫醋，也不會對著瑤哥兒的。”

“怎麽說，那也是我弟弟，親弟弟。”他嘟囔道，心裡再多的不平也好像消散了許多。

王爺本來就是會納側夫的，他也有這許久的獨寵了，與其等塞人進來爭寵，現在側夫是自己的親弟弟，其實也沒什麽不好。

雲楚這樣安慰著自己，加上心裡糊裡糊塗的事情一大堆，睏意上頭，竟然覺得比之前幾日都要舒坦許多。

......

“主夫就說‘這不乾你的事！是瑤哥兒狂妄自大......是瑤哥兒命不好，跟你沒關’——”

“下去吧！”雲水瑤手裡的珠串啪嗒一聲落在地上，還在學舌的丹青連忙住了嘴。

“公子！”玉硯上前一步，主夫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在剜公子的心，主夫怎麽就能爲了三公子這般指責他們公子？

他們公子，玉一般的人兒，白璧無瑕的，這廻平白因爲三公子害人不成遭了連累，怎麽主夫還這般......

玉硯心裡一萬個不平，他家公子，那就是做個王君正夫都綽綽有餘的，這次竟然遭此大難，丟盡顔面失了清白，不得不做側夫。

公子的一腔打算，全都做了古！

自從宮裡廻來，他家公子就一直哭，飯食難噎，等到下了旨，板上釘釘了，他家公子就一直呆呆愣愣把自己鎖在房裡，現在終於想見一見主夫了，可主夫這樣......

還有那位三公子，睿王君！

玉硯心裡對雲楚已經陞起了一股憎惡。

“我沒事，既然爹爹陪三哥去了，我本不該打發人去找的。”雲水瑤垂著眼瞼，再擡起來，霧矇矇的一片，倣若隔著遠山，更加看不透了。

“爹爹說的，原也沒錯。是我，是我一失足，成千古恨。”

“公子！”玉硯坐過去，帶著哭腔掰開雲水瑤握緊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