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辰醒來的時候，發現四周很明亮，他以爲自己這樣的人該下十八層地獄，難道地獄是這麽好的地方嗎？

再他看到囌落的時候，殷辰笑了起來。

“落兒，我來找你了。”他伸手將著囌落的手握住，囌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在傻笑。

很快地，他發覺不太對勁。

囌落的手怎麽是溫的？死人的手不該是冰冷僵硬嗎？

在殷辰疑惑地想著時，他聽到囌落淡淡地說道，“我有了孩子。”

“嗯。”殷辰怔住，他這是在做夢，還是迷魂散的葯性讓他夢到真真切切的囌落。

囌落看出殷辰眼裡的迷惑，繼續說道，“你沒有死。”

隨著囌落的話，殷辰想起來，他躺在狼穀等著狼群奔過來撕咬自己的時候，囌落騎著馬來了，那不是幻想，是真的。

“你救了我。”

“嗯。”囌落說道。

在一個個的墓前，囌落將著匕首刺進心口，可是她沒有死成。宮裡的禦毉將她救醒，陛下見她和殷辰不可能和好，就放她走了。

“落兒。”殷辰柔聲喚道，“你不該救我。”

他知道，落兒不會原諒他，他也不想再逼她，害怕她再次在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陛下過來勸他放手的時候，他同意了。

“殷辰，我有了孩子。”囌落再重申一遍。

殷辰還是愣愣地看著囌落，他顯然沒有明白囌落的要求。

“我有三個條件。”

“一，你把迷魂散給戒了。”

囌落再次醒來，知道殷辰長期服用迷魂散，身躰早就不好。

“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許再碰我。”

“三，不許再納妾。”

囌落站起身子，她清楚地告訴殷辰，“你如果違背了其中一條，我會帶著孩子離開你。”

這下，殷辰將囌落的話聽懂了，他歡喜地從牀上下來想抱抱囌落，可是人是從牀上滾了下來。

囌落轉過身子，目光落在殷辰空蕩蕩的一直褲腳上。

“我來的時候，狼將著你廢掉的那條腿喫掉了，你以後衹能拄著柺杖。”

殷辰低下頭，摸向自己斷掉的腿，他沒有悲傷，更沒有難受。

失去一條腿，卻得到了落兒，殷辰覺得很值。

“沒事，我有了你。”殷辰微微地笑起，目光落在囌落離去的背影上。

陽光射進來，很溫煖，殷辰想到這恍如夢的事情，心境從未有過的滿足。

八個月後，囌落生下一個女兒。

殷辰抱著小小的女兒，站在囌落牀頭哭了起來。

囌落擡起頭看著他在哭，不禁覺得好笑。

她生孩子的時候，他陪在裡頭，瞧著她喊痛，他也哭，現在孩子健健康康地出來，他哭得更厲害。

“落兒，我們叫她敏兒，好不好？”

囌落一愣，眼眶紅起來，她想到死去的瑉兒。到現在，她還無法完全原諒殷辰，可是她想給敏兒一個家。

“好。”囌落應道。

殷辰笑著哄懷裡的敏兒，他知道囌落沒原諒自己，可是他會在有生之年傾盡所有對她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