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呲牙咧嘴地挪動到裡面，解了衣衫，泡進了浴桶。

  不多片刻，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還敲什麽門。”

  門嘎吱一聲被推了開，傅玉聽到了沉穩的腳步聲，他勾了勾脣，捧起了一抔水，伺機而動。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他猛地轉身把水潑了過去，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爹？”

  傅老爺臉色鉄青，水順著臉流在了衣服上。

  “混賬東西！”他一巴掌扇在傅玉的臉上，指著他道,“我還以爲你要成親轉性了呢，沒想到你死性不改。看看你的身上，又出去和哪個廝混的？”說完不等傅玉作出反應，掄起旁邊的凳子就往他的身上砸。

  傅玉在桶裡顧忌下身的痕跡又不敢跳出來，衹能護住臉左躲右躲，凳子一下下全都砸到了身上。

  傅玉不記得自己被打了多久，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最後乾脆不躲了，任由那凳子往自己身上砸。甚至，他有一種病態的快感：打死我吧！也許，燕青還能爲我流兩滴淚。

  “你有種今個兒就打死我，沒本事你就別在我這兒耍威風。”

  “你…你…簡直就是…沒教養。”

  “對呀！我娘生了我，我爹卻沒教我，你說你罵我時是不是要罵罵你？”

  “你……”傅老爺一時語塞。

  “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你兒子，你親兒子，爲什麽你要像仇人一樣對我。如果可以選擇，我倒希望你不是我爹，這樣說不定我過得比現在好。”

  傅玉一通話說完，疲憊的閉上了眼，他沒有看到他爹的臉上，悲憤和悔恨一閃而過。

  人年齡大了之後，以往的錯事已經知曉，可就是拉不下臉去道歉。

  他招了招手，讓兩個下人拿了衣服，給傅玉披上，擡上了牀。

  大夫很快來了，診治之後，開了些葯。

  傅玉看著下人們忙忙碌碌，房間很快收拾的乾乾淨淨，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混亂。

  一明鬼鬼祟祟的探出了頭，沒有看到傅老爺後，趕緊霤了進去。

  “怎麽樣？”傅玉趕緊問。

  “少爺，燕大人不在京都，外出辦公去了。”

  “去了哪兒？什麽時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