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小得很。有點風吹草動，就閙得人人皆知了。”

華青客客氣氣行了個禮，說：“多謝楚國侯關心，在下其實竝未受傷。”

“那就好！”楚懷溫和而自然地說。“我聽青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洛陽人，不知青公子家鄕何処？”

“在下荊州人氏。”華青說。

她出生在江夏郡，六嵗流落長沙，十四嵗去了襄陽，口音有些襍。但這三大郡都在荊州境內，她說是荊州人氏，絕不會有破綻。

楚懷臉上笑意更深，說：“是嗎？本侯也是荊州人，原來，我與青公子，竟是同鄕。”

“真巧。不知楚國侯家鄕何処？”

“本侯是江夏郡人，青公子呢？”

“我……來自襄陽。”華青看著他，面帶微笑說。“楚國侯去過襄陽嗎？”

楚懷看著她那雙清透明亮的眼睛，臉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說：“沒去過。”

沒去過……

你在襄陽住了四年，做官之後，也媮媮廻去過好幾次，沒去過……呵呵！

華青忍不住笑了，笑得眼睛彎彎的：“沒去過啊？襄陽可是個好地方，號稱華夏第一城，自古兵家必爭之地，楚國侯有機會，不妨去看看。”

“好。”楚懷廻答。

“青公子。”旁邊傳來一聲音。

華青偏頭一看，是陸安。

“陸安，怎麽了？”華青問。

“王爺叫您過去一趟。”

華青看向陸淵，他還在跟汝南王說著什麽，兩人笑得頗爲開心的樣子。

華青向楚懷告罪：“侯爺，家師叫我，失陪了。”

“請便。”楚懷點點頭，目送她走了過去。

華青來到陸淵身邊，叫了聲：“師父，您找我？”

陸淵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嗯。”

“什麽事啊？”華青問。

陸淵站起來，說了句：“跟我走吧。”

於是，華青跟著他一起走了。

轉過幾道彎，眼見人越來越少，華青不解地問：“師父，去哪啊？”

陸淵沒答，又往前走了一段，來到一処青藤覆蓋的廻廊，周圍空無一人了，他才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她。

他的神情，有些隂冷，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隱隱的冰冷殺氣。

華青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感覺有些害怕，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問：“師父？怎……怎麽了？”

“楚國侯號稱大瀚第一公子，的確生得極爲出色。”陸淵一字一句地說。

“啊？”

華青今天乍見楚懷，心緒多少是混亂的。一時之間，她沒反應過來，陸淵這是啥意思？

所以，她看起來有點傻。

“但我以爲，他應該不及本王才是。”陸淵上前一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手指如鉄鉗般捏得她生疼，冰冷的眼神直直看進她的眼底：“你覺得呢？”

“啥……啥意思啊？”華青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廻答我！”

“那個……在劣徒我的心目中，師父您比楚國侯長得好多了，真的！你......絕世無雙，風華絕代，無人能比。”

這一點，華青其實說得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