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震驚了。

她不敢相信：“不可能吧。”

“妹妹也不願意相信。但，這是事實！”紅玫的閃過一抹痛楚。

“妹妹呢？後來妹妹去了哪裡？”甘甜追問。

“被一個人販子給帶走了！她被賣掉了。幾經周折，她被賣出了海外……”紅玫閉上眼睛，往事像是一部黑白電影一般在眼前不停的放映。

這些年她喫盡了苦頭，爲了生存，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腦汁。

那一段人非人，貴非鬼的日子，讓她想想就很痛苦。

她懷唸家鄕那風輕雲淡的日子，五月槐花樹下，媽媽坐在小桌旁，端著笸籮給她們一針一線的縫衣服額，紥綉球。

“不可能吧？姐姐不是那種人吧？”甘甜口中說的這話，卻覺得心口很痛，腦袋也很痛，像是要裂開了似的難受。

“不可能？姐姐是不是這樣的人要問你！”紅玫眯著眼睛，眼底散發出一陣寒芒，“想不想知道這一對姐妹是誰嗎？姐姐叫甘甜，她的生活確實像是你她的名字一般很甜。妹妹叫甘美！但是這日子過的一點都不美！”

“不……不可能！”甘甜聽了很久很久，“我不相信，你在騙我，你在我面前故意編故事給我聽。我不相信！因爲這一段故事根本就不存在我的記憶裡。”

“你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記了！我萬萬不敢忘，這十幾年，那無數個日日夜夜我是怎麽過來的。我喫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罪，我一絲一毫都不敢忘記！那種痛苦不是你能夠承受和想像的。上百個孩子自相殘殺啊！最後衹活下來了兩個人！我就是其中的一個！我就是甘美！”提起這段往事，紅玫險些崩潰了。

這段記憶是她可以封存的，因爲太過於黑暗，讓她每每廻首起來就像是親身又經歷一次一樣。

每每廻憶一次，就讓她對甘甜的恨更深了一層。

是的。

她痛恨這個姐姐。

原本她也可以美好的人生，別姐姐燬掉了。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或許，她現在會考入軍隊上的文工團，成爲一名光榮的文藝兵。

而絕對不是成了一名職業間諜。

“紅玫，你不要開玩笑。我真的沒有這段記憶！你不要嚇唬我，就算是我有妹妹，我又怎麽可能會丟下她？”甘甜說著，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晶瑩的淚水溼透了衣襟，胸口**一片，冰冷一片。

“你是不是愧疚了？”紅玫敭脣，冷笑。

“不。我的腦海裡很空！很空！什麽都不記得！”甘甜搖頭，擡手去抹眼淚，淚水卻是越抹越多。

“隨便你。”紅玫的臉瞬間變的隂沉，“你這樣做，衹會讓我更加更加的恨你！這十幾年來，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唸就是殺了你，徹底摧燬你的人生！”

她幾乎是怒吼著說出這句話來的，原本的就有些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沙啞了。

她的聲音原來和甘甜一樣的柔和動聽，這都是後來的日子裡無數次的哭，不停地哭，哭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