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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如今,她虽去市集街口,却不再早出晚归,午食刚过,便早早归来。

  阿郁的腿恢复的很好。

  隆冬逐渐过了去,虽仍残留着晚冬的寒,却有了些暖意。

  这天白日,雨雪共落,苏棠忙碌的紧,当夜便睡的极沉。

  她梦见了在王府后院的日子,郁殊受伤,在她的房中待了半个多月。

  她不懂医术,只帮其剜了腐肉包扎了伤口。

  前三日,他一直半是昏迷半是清醒,身子始终冰凉,不知冻的还是痛的,窝在她怀中轻颤。

  她褪去了外衫轻轻拥着他,用体温熨帖着他的身子,看着他逐渐好转、双眼朦胧。

  他问她:“你是谁?”

  最后,他轻道:“苏……”

  苏什么,他没说。

  她告诉他:“是苏棠。”

  他于是应:“……苏棠。”

  她从不知他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这般好听。

  至此,万劫不复。

  “呼——”苏棠突然便从梦中惊醒,坐起身。

  她不常回忆那些过往。

  待安静下来,才听见里屋传来一阵阵细微动静。

  苏棠披着外裳起身走进里屋才发现,躺在床榻上的少年身子正细微的颤抖着。

  她走上前,一手探向阿郁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刚想收回,手却被人抓住了。

  阿郁却始终闭着眼,脸色煞白,口中呢喃着什么。

  苏棠刚要挣扎的手顿住,凑耳上前。

  “阿姐,阿姐……”少年低声唤着,而后却又如叹息般道,“……苏棠。”

  苏棠轻怔,好一会儿挣开他的手转身飞快朝门外走。

  白日下了雨雪之故,路上很是湿滑。

  她跌跌撞撞到了永仁堂,幸而医馆总有人守着,闻言忙随她跑了一趟,开了方子,煎好药,喂阿郁喝下。

  待忙完这一切,天都快亮了。

  苏棠坐在床榻边的桌旁,一手撑着额角,头不断的下沉,却在将要碰到桌面时清醒了过来。

  她顿了顿,转头便要探探阿郁的额头,却在迎上他的目光时僵住。

  阿郁正睁着眼,侧头望着她,目光直直,不知已清醒了多久。

  “醒了?”苏棠望着他。

  郁殊并未言语,目光落在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及外裳上。

  这场风寒来的措手不及,可昨夜之事,他记得清清楚楚,她近乎忙乱的跑了出去,请来了大夫。

  而今,风寒已祛,腿伤渐好,除了这具仍是少年的身子,再无其他异样。

  从未有人这般珍视过这条命,连他自己都没有。

  可心底深处,却又浮现一股诡异的欢愉——他喜欢看她为他变得狼狈的模样,只是为他。

  “怎么了?可还有哪里不适?”苏棠见他不语,触了触他的额角,还好已然退了热。

  郁殊终于启唇,嗓音嘶哑:“你有何想得到的?”

  “什么?”苏棠不解。

  郁殊轻抿了下唇角:“家财万贯,还是人人歆羡的地位?”

  苏棠终于清醒过来,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了,怎的还说胡话?”

  郁殊拧眉:“我要去查一些事,会离开一段时日。”

  苏棠一愣,停顿片刻颔首道:“你伤好的差不多,该离去……”

  郁殊打断了她,眉心蹙的更紧:“不问我查什么?”

  苏棠不语。

  “去查一个孩子,”郁殊却径自道了出来,唇角分明笑的温柔,眸中却暗含着嗜血,“一个刚学会拿起屠刀的孩子。”

  苏棠怔愣了下:“你的物件不多,我为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