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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她今日依旧是明艳的妆,只刚刚出去的时候,她正倚着墙站,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垂着眼睛看地板上的格子,静悄悄地,一声也不出。

  仿佛只是个躯壳。

  唐葵叫了声表姐。

  如同被人叫回了魂,郑玉的手猛地一抖,眼睛转了转,那神采才回来了。看到唐葵从心理诊疗室里出来,她有些讶异,但也没多问,只揉了揉太阳穴,冲她笑了笑:“真巧。”

  郑玉慢慢地直起身子,她比唐葵要高,看向唐葵时候,不自觉就带了些压迫感:“这几天本来想找你出来聊聊,但听姑姑说你去了安山镇,便没约你。不知道今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出来吃顿饭?”

  唐葵点头应了。

  郑玉的眼睛才有了些笑。

  “我还有事,你晚上等着我电话吧。”

  郑玉推门进去了,唐葵还想提醒她一句,手机号还没留。转念一想,她想必早已从别的渠道得来了。

  哪里还用得她费心。

  六点钟的时候,江竹问她吃过饭了没有,唐葵咬着唇,一字字地回他。

  “还没有,不过表姐约了我吃饭。”

  江竹很快打了电话过来,声音颇为严肃:“吃饭倒没什么事,只是表姐她早些年受了些刺激……你千万别在她面前提孩子这个话题。我担心她失控。”

  唐葵记起了周盼盼昨夜说的话。

  她表示自己知道了。

  叮嘱完了,江竹才低声说了句:“你今天没回家,皮蛋很想你。它眼巴巴地守着车,以为你还没下来;现在也趴在那里,饭也不肯吃。”

  唐葵说:“那你从柜子里给它拿些罐头,它大概是前些天被我喂零食喂馋了。”

  江竹“嗯”了一声,轻轻说:“我也很想你。”

  江竹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唐葵呆了一呆,机械地回答:“如果你也不想吃饭的话,我记得我房间里还有几包牛肉干,香辣香辣的,很好吃。”

  “我只想吃你。”

  他声线低沉,温温柔柔地说着不正经的话,好似一根羽毛,在挠她的耳朵,一直痒到了心里。

  唐葵捂着手机,四下看了看,嘴角翘起来:“乖,等我回去。”

  安抚了“空巢老人”,唐葵同唐妈妈和唐格说了一声,便去赴郑玉的约了。

  再见郑玉的时候,她又换了一身装扮。妆容精致,连指甲似乎都是新作的,光鲜亮丽地坐在了唐葵对面,亲亲热热地叫她的名字:“葵葵呀,你喜不喜欢吃牛排?这家店的牛排最好吃了,是从澳洲运过来的,你得尝尝。”

  不等她回答,郑玉便去叫了一旁的侍应生:“两份牛排,三分熟,嗯,选这个酱汁吧。”

  她的手指在单子上一戳,唐葵甚至没看清她选了什么。

  牛排端上来,中间犹是红的,一刀切下去,似乎还有血丝……

  唐葵努力使自己遗忘掉课上所学的寄生虫相关课程,面不改色地切开一块,来不及细嚼,吞了下去。

  大概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唇齿间都是血腥气。

  郑玉声音温温柔柔:“葵葵,我姑姑并非江竹的亲生母亲,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唐葵点点头。

  那块她怀疑带着无数寄生虫的肉进了胃,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她放下刀叉,擦擦嘴,抿了一口柠檬水。

  郑玉侧着脸,干净利索地切下一块肉:“当初,姑姑收养江竹,还是我提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吹了冷风,头有点痛,没能码肥章。

  明天,不肥章就双更!我发誓!

  第33章 提拉米苏

  唐葵“哦”了一声,捉摸不定她到底想说个什么。

  郑玉这是什么意思?

  江竹之前已经坦白过自己的身世, 可也没有告诉过她, 其中还有这么一节。

  “我同江竹, 是一个班的同学, ”郑玉继续说,她耳朵旁有一缕头发俏皮地探出来, 她伸手掖在耳后, 声音不疾不徐:“他当时很闷, 但因为成绩好,班里的坏学生倒没有招惹他的。说起来,我们那个班, 倒也没什么刺头。”

  她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唐葵握着玻璃杯细长的腿,没有打断她。

  郑玉摆出来准备长谈的架势来, 她坐直了身体, 头略微抬高,露出一截优美的脖颈——唐葵眼尖地看到, 衣领遮盖的下面, 有一道细长的红痕。

  “如果真的说刺头的话, 我还真算的上一个。不瞒你说, 打江竹一踏入教室, 我就注意到他,”郑玉若有似无地笑开了,她的眼睛只盯着半空中的一点虚无, 似乎借着那些空气回到了虚无缥缈的曾经:“他长得很好看,对吧?但他的好看和别人不一样……我说不出来,但自打见到他,我就移不开眼了。”

  唐葵心想,这是自然,江竹确实长的好看。这一点,早在当年他上课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哪节理论课,不是挤得满满的?

  “他似乎眼里只有课本,只有学习,极少和同学们搭话,就连我,也是因为前后桌的原因,才能偶尔和他说上几句。没多久,他家里出事了。他走之后,班主任还开了班会,召集大家给他捐钱,说家里只他一人,若是再不帮一把,可能他就要退学了。班里的人都捐了不少,我也不例外。”

  郑玉的手指十分有规律地敲打着玻璃杯,“回家的时候,和家里人一说。刚好姑父也在家中做客,听了之后,问我,那‘江竹’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是哪里人?又说了大概的年纪。姑父告诉我,保不齐,那是他曾经战友的儿子。第二天一打听,还真是。姑父原本打算资助他继续读书,我就和姑父说,你看他尚未成年,你若真想帮他,不如收养了。我当时不过说说,谁知道,他们竟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