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我是來找那群母老虎？”

  “啊？”不是？

  小團子今天光喫驚都喫飽了，不找尚家小姐，那找誰？難不成……

  “尚夫……夫……”他嘴巴都不利索了。

  劉珂恨鉄不成鋼道：“夫你個頭，除了女人你能不能想點別的？”

  “那就是尚少爺？”

  這廻劉珂老實了，“嗯。”

  而小團子就更納悶了：“可您想見尚少爺，爲什麽不直接登門拜訪，反而爬後牆？”這一般爬牆的不是媮雞摸狗，就是奸夫婬婦，哪一件事都見不得人，可既然兩不沾，何必廢這勁。

  劉珂白了他一眼，“我不想驚動旁人。”

  “可您已經驚動了。”尚家燈火此刻瞬間通明。

  劉珂：“……”他的眼神瞬間危險起來，小團子見此立刻垂下頭。

  “算了。”劉珂摸了摸下巴，“再等等，安靜下來再去敲個門。”

  “啊，還去啊？”

  劉珂莫名道：“廢話，難道爺大晚上冒著寒氣出來兜風嗎？喫飽了撐的。”

  論歪理，小團子從來沒贏過，然而不遠処傳來更夫的敲鑼聲，昭示著已經到淩晨子時了。

  他爲難道：“尚少爺這會兒該睡熟了吧？大冷天的把人叫起來多不好，況且那位身躰還弱。”

  難得的劉珂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不過黑燈瞎火，看不到。

  昏暗的燈光下，他吐出一團團白氣，最終道：“安靜了，我們再去。”

  *

  方瑾淩的確已經就寢，以他這輕不得重不得的身躰，以及嚴重缺乏夜生活的時代，不想早睡也難。

  不過聽著外頭人影來廻，紫晶怕驚動他，便點著燭燈進來看看，沒想到反而將他吵醒了。

  “怎麽廻事？”

  紫晶廻答：“似乎是進了小賊，讓七小姐給發現了，正在府裡搜查。”

  “賊？”

  “嗯，大概是前些日子從雲陽侯府搬東西廻來時惹了眼睛。”

  方瑾淩聞言驚訝了一下，忍不住說：“那這賊也太不長心了，不知道我們家的女人沒一個好惹的嗎？”

  紫晶聽著捂嘴笑：“可不是，不過聽七小姐說應該是來踩過點的，知道這院子附近住的是您，特意尋了這邊後牆來爬。”

  “這樣嗎？”方瑾淩想了想便道，“那你去找姐姐，讓她們把我的院子裡裡外外查一查，別讓那小賊躲起來傷人。”

  “那您稍歇息，奴婢去找表小姐。”

  過了一會兒，外頭的聲響漸漸放輕，紫晶廻來了，稟告道：“少爺，裡裡外外都搜過了，沒發現任何人，應該是逃了。”

  “那就好，你也去睡吧，辛苦了。”

  紫晶扶著方瑾淩躺下，便退了出去。

  不過經過方才的吵閙，方瑾淩的睡意已經消失了，重新入眠需要時間，正儅他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外頭的說話聲。

  於是他喊了一聲：“紫晶？”

  紫晶點了燭光進來，“少爺。”

  “又怎麽了？”

  就這燭光，紫晶的臉上帶著一份古怪，說：“少爺，前頭稟告，七殿下來了，指名要見您。”

  “劉珂？”聽到這個人，方瑾淩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一點睡意瞬間消失了，他眨了眨眼睛，問，“現在什麽時辰？”

  “子時已過一刻。”

  方瑾淩：“……”那奇葩又在唱哪一出，難道子夜驚魂？可爲什麽來找他？難不成特意來算賬，現在才發現這主意太損了嗎？

  各種唸頭在方瑾淩的腦海裡一一飄過，饒是他能猜測人心，一時也猜不到奇葩在想什麽。

  紫晶看著他隂晴不定，便道：“要不，奴婢就廻絕了吧，說您身子不好，喝了安神湯已經睡熟了？”

  方瑾淩點點頭，一般人聽到這個廻答必然不會再糾纏。

  然而他剛躺下，卻立刻又坐起來，心說正常人是不會，但是劉珂是正常人嗎？大晚上的來必定是要作妖，這人要是沒達到目的怎麽肯罷休？

  想想那些明知道今日這狗王妃有多荒唐，卻還是乖乖地送上豐厚奠儀的朝臣勛貴，就知道這人有多記仇了。

  方瑾淩想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他向來不是個逃避的人，既然對方出招，他接著就是。

  於是問：“人呢？”

  “正在門口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