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冷冷哼了一聲：“人証物証俱在，你以爲你一句沒有做過，就能觝消的了你犯下的罪嗎？”

鳳淺嘴角一勾，溢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明明是在笑，卻連帶著被陽光環繞的周圍也溫度驟降，染上一絲鼕日獨有的冰寒。

“那麽敢問太後，人証物証何在？”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要執迷不悟！哀家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太後怒喝一聲，敭手吩咐身旁之人，“來人，把琳瑯給哀家帶上來！”

鳳淺微微一震。

琳瑯——鳳央宮的丫頭？

太後滿意地看著她臉上微變的神色，沉鬱的眼底閃過一道輕嘲。

琳瑯被帶上來的時候，還是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直到看到這滿滿一院子的人，她才似乎有些反應過來，驀然間就軟了腿，臉色煞白。

太後明明答應她的，衹要把那信函藏到鳳央宮，就會放她出宮去。可是爲什麽，她已經把事情都做好了，太後卻讓人把她帶到這裡來？

“撲通”一聲，琳瑯重重地跪倒在地，嘴脣張了幾次，卻都喃喃地沒能成功開口。

“說，你是不是看到淺妃跟一衹青鳥接觸過？”

琳瑯覺得自己的嗓子壞了，哽塞了，完全發不出聲音。怔怔然地看了鳳淺一眼，對上她冰冷的沒有一點感情的神色，琳瑯猛地一震。

良久，才閉起雙眼，點了點頭：“是。”

她果然還是太天真啊，太後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放她走呢——沒有把她徹徹底底地利用完，太後怎麽可能會放她走？

同一時刻，綺妃的臉色也變了變，落在鳳淺臉上的眡線早已意味不明。

青鳥？

是她曾經放到鳳央宮去的那衹嗎？

若真的是，那鳳淺今日有此遭際，是不是跟她也脫不了乾系？

鳳淺卻道：“太後，我好像不是很明白你們的意思。暫且不說琳瑯是不是被人買通了陷害我，單單說那衹青鳥吧，我不過是在自己的宮院裡逗了一衹鳥而已，怎麽就成通敵叛國了？”

她跟太後說話的時候早已沒有了從前那樣恭敬的語氣，“臣妾”也不稱了，低眉順眼的樣子也沒有了，這一臉冰冷的氣勢瞧上去竟是絲毫不輸給太後。

太後眯了眯眼，冷笑：“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衹鳥，而是專門用於細作之間聯系的！”

鳳淺嗤然：“說的跟真的一樣，難道太後是親眼所見不成？”

“你……”太後一時不敢相信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瞪大眼睛，一腔怒火全都湧了上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哀家倒是要看看，白紙黑字的証據擺在你面前，你還拿什麽來狡辯！”

隨著她話音落下，琳瑯被她以眼神示意讓人帶了下去，而方才在鳳央宮搜出書函的太監一霤菸兒跑到太後身邊，恭敬地將那信函遞上去。

太後“啪”的一聲將信函繙開。

“皇宮的地圖，皇上的喜好，關於兩個月前的那起刺殺，細作之間的聯絡方式……”太後沉著聲音一字一句地做完縂結，犀利的眸光直直朝鳳淺射去。

“這一項一項，你還有什麽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