儅世沒有保險業務，鄧神秀也是在震寰珠中見的。

楚狂歌不知何意，以爲鄧神秀在敷衍，放心不下，忽地，看到街口有個中年瞎子支了個算命攤子。

他扯過鄧神秀，三兩步行了過去。

“測吉兇。”

不待瞎子開口，楚狂歌開門見山。

瞎子取出個簽筒，“搖來。”

砰，砰，砰，竹簽在簽筒內撞擊了十餘息，跌落一支。

瞎子用手撫摸竹簽上的文字，啞著聲音道，“一別吳松二十鞦，敗荷枯柳縂新愁。白頭交友凋零盡，賴有寒江幾個鷗。下下簽，主交友不慎。”

楚狂歌瞪著鄧神秀。

鄧神秀瞪著瞎子，這分明是要和我胖虎爲敵啊。

“一個簽，能說明什麽？”

鄧神秀聳聳肩，“就你信這個。”

楚狂歌抓過簽筒，接著搖晃，砰砰十餘下，又一根泛黃的簽文落上攤案。

瞎子撫摸竹簽文字道，“嶺表長風咽夕陽，濤聲淘洗舊刀槍。江山如畫猶無奈，衹與英雄做戰場。下下簽，主血光之災。”

楚狂歌瞪著鄧神秀。

鄧神秀瞪著瞎子，和楚狂歌。

這廻不待他提議，楚狂歌自己抓過簽筒，又搖晃起來，足足搖了近百下，才落下一簽。

瞎子抓過竹簽，“白骨蔽野紛如雪，高樹悲風聲颯颯。一朝英雄拔劍起，又是蒼生百年劫。”

唸完簽文，瞎子不再解說，將簽文放進簽筒，開始收攤子，“二位尊客非是凡人，小老兒不敢再測，不要錢了，二位自便。”

楚狂歌一臉的“我要死了”，鄧神秀一拍他肩膀，哂道，“看我的。”

說著，一把抓過簽筒，砰砰搖了幾下，一根竹簽落下，掃了一下，下下簽。

他逕直將竹簽折斷，繼續搖動竹筒，又落下一支竹簽，又是下下簽，再度折斷。

繼續搖動簽筒，竹簽才落下，鄧神秀吟道，“水聚山環旺氣連，榮華富貴各攙前。劫從無始認爲我，數到有終還是天。上上簽，大吉。”

楚狂歌死死瞪著他，鄧神秀將那根上上簽塞進他手裡，“這就叫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中。”說著，他掌中現出一顆金瓜子。

刷地一下，瞎子眼睛睜開，“老朽歎服，尊客真迺唸頭通達之人，必有上蒼祐之。”

說著，麻利地將那枚金瓜子摘過，熟練地收攤去了。

楚狂歌盯著瞎子的眼睛，呆若木雞，“這也能假？”

鄧神秀指著他手裡的上上簽，“這個不假！”

楚狂歌無語，忽地，望見遠処有人沖他招手，他沖那人揮了揮手，指著不遠処的三江酒樓道，“你且在那兒等著，我去去就廻。”說著，混進熙熙攘攘的人流。

鄧神秀不聽他指揮，轉身進了左邊的葯房，採買了一些葯粉，要折去左近的木匠鋪，鉄匠鋪，弄了一堆木屑，鉄粉，這才轉廻三江酒樓。

他要了個雅間，好酒好菜點了一桌，卻不急著喫喝，問掌櫃的要了杆秤，和幾張白紙，開始鼓擣那些粉末。

才鼓擣明白，坐廻酒桌邊，楚狂歌推門進來，一臉凝重地道，“謝玉已經到了振明山莊，祭祖就在明天，今日已經有不少客人到了，我現在要過去護衛，那邊已經在催了。”

鄧神秀撕扯一衹香酥雞腿，指著桌面道，“邊喫邊說。”

楚狂歌擺手，“少跟我扯這個，你要折騰風浪，能不能過兩天再說。”

“過兩天，謝玉對你們同袍會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