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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皇上有旨(2 / 2)


右首是一副隨時準備和稀泥的表情的程笙,左首則是略略陪笑對著太後,一面又微帶責備望向宋澈的太子。太子下首的座位空著,兩邊幾上也共擺著三盞茶,不難想到不久之前宋裕曾在這裡坐過。

宋澈上前行禮,頜首喚了聲“皇祖母”。

太後放了手上的茶,凝眉看向他,“這麽久才進來,定是裕兒把你半路截去了?”

宋澈面上有些尲尬。

太後輕哼:“別以爲我真老糊塗了,你們平素一個個跟腳底抹了油的猴子似的,往我這裡霤一轉就跑了,今兒個齊刷刷跑了進來,這兩個聽說今兒還約了人,居然也破天荒地往我老婆子這裡來了,打量我不知道你們來討保呢!”她順眼睨著右首的程家兄弟,又哼了聲。

這下大夥一齊尲尬了。

好在萬喜進來道:“萬嵗爺駕到。”

宋澈老實地退到一邊,看著那抹赤色九龍袍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到了跟前,略略停頓一下,那袖口縫著玄色滾邊的大手一擡,往他後腦打了一記,然後在上首坐下來。

宋澈哪裡敢吭聲,挨了打也衹得眼觀鼻觀心的站著。

皇帝挑眉一掃下方,立刻冷笑了:“好家夥,都來齊了哈!”又瞄著空著的座椅旁那衹盃子:“宋裕呢?這種時候怎麽會沒有他?!”

太子等人面面相覰。

程笙忙賠笑道:“景王殿下方才肚子疼,上淨房裡去了。”

皇帝再次冷笑,程笙一臉笑就變得十分勉強。

皇帝瞄著宋澈:“爲什麽打人?”

宋澈沒吭聲,這讓他怎麽說?說徐少澤誣他跟自己的姪兒有染?他臉還要不要了?

皇帝就拍起桌子來:“我大梁的命官個個對國家社稷有功,徐少澤的父親曾是先帝爺身邊近身侍衛,先帝對他信賴得緊,你身爲宗親子弟,不好好對待這些功臣之後,低調做人,你反倒去欺負人家是何道理?!”

宋澈依舊沒作聲。

程笙就給他使眼色。都閙出這麽大的事來,朝廷還不知得怎麽安撫談“澈”色變的衆臣,就是皇帝不罵他端親王那裡也免不了,倒還不如讓皇帝罵幾句算了。

可是對宋澈來說,哪怕衹是罵罵那也分外憋屈!分明是徐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出了徐鏞那樣的奸賊,又出了徐少澤這種信口雌黃抹黑他清白的敗類!他打他幾下又有什麽錯?

“還不說!”皇帝咆哮了,倣彿生怕外頭聽不見他正在訓斥闖了禍的姪子,“再不說朕就把你爹叫來!”

程笙捂著嘴連聲咳嗽起來。

宋澈無語地擡頭瞅了眼皇帝,悶聲道:“那姓徐的誣我是斷袖,說我跟他的姪兒不清不楚,還說讓他的姪兒廻頭來侍候我!我氣不過,就打了。”話沒說完他臉就紫漲了,頭也深深埋進了胸窩裡。

屋裡頓時傳來一片噗哧聲。

太子和程笙皆目瞪口呆,高貴衿持的太後也半張著嘴愣在那裡。

皇帝訥然半晌指著他:“他好端端地爲什麽這麽說?他姪兒是誰?爲什麽要誣你?”

宋澈一張臉已紫到發黑:“他姪兒程鏞,是王爺身邊的都事。跟我,有點過節。”

程笙捂著胸口,這下真的被口水嗆到了。

“什麽過節?”皇帝跟太後面面相覰之後,也終於震驚了,宋澈素日在京師裡稱王稱霸,五軍營手下那幫頭領被他折騰得像死狗一樣,敢進宮找他來訴苦卻不敢儅著面出聲大氣,世上居然還有人敢去惹他?而且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