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落塵眨了眨眼睛，看著宿昔，“我擔心娘親。”

看著娘親越來越危險，他很擔心，他不要娘親有危險。

“沒事的，聽爹的話。”宿昔撫了撫他的頭，柔聲說道，說到底，塵塵還是個孩子，但有這樣的堅強，真的喊難得。

小落塵聽著他溫柔的聲音，似乎讓他放心，便乖巧的點頭，“我就休息一天。”

宿昔點頭，“好。”

有了宿昔的話，小落塵這才放心的閉眼休息，他要趕緊休息，恢複一點力量，讓娘親醒來。

宿昔把小落塵跟小青依放在一起，拿過披風給兩人蓋上。

看著一雙兒女，安然的在睡覺，心裡覺得很幸福，這是他跟娘子的孩子，他捨不得丟下，娘子也會捨不得丟下的。

他看著那站在角落的方子衿，似整個人都被迷惑住了一樣，她一定遭遇了跟他的一樣的境遇。

他們出現了幻象，被迷惑住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娘子應該看到的也是萬年前，不過她執著的是連家滿門被滅的事，而他，執著的是她爲淚石付出的一切。

這次的幻境，是放下心中對過去的執著，才能破-処幻境，重廻現實，要不然的話，最終會被幻象給吞噬的。

“娘子，爲夫跟塵塵，依依在等你。”宿昔上前，走到離方子衿最近的地方，柔聲說道。

不琯她聽不聽得到，他就是想告訴她。

“娘子，你說過的，怎樣都不會扔下我們的。”宿昔伸出手，隔著那一段力量，撫著方子衿的側臉。

他相信她說的，她不是一個會食言的人。

方子衿再次從夢中驚醒，她聽到了塵塵的呼救聲，她聽到了宿昔對她的深情呼喚。

“宿昔。”方子衿心疼的呢喃著，“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都有她在乎的人，衹要她做出了選擇，然後出手殺了襲月，那麽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吧？

到時候她跟北君成親，然後再生一對孩兒，是塵塵跟依依，那一切就完美了吧？

方子衿有過這樣僥幸的想法，但衹是一瞬間，沒有了之後。

她微微的歎氣，這件事，似乎很難兩全呢，她要如何選擇。

“又做噩夢了。”連母被她的起身動靜給驚醒了，見她又是滿臉冷汗的，關心的問道。

這些日子，她縂是做噩夢，讓她這個母親，都擔心不已。

“母親。”方子衿看著眼前慈愛的母親，這些日子，都是她陪睡的。

連母伸手給她擦了冷汗，見她眼眶紅了，“可以跟母親說嗎？”

“母親，我……”方子衿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麽說，她還是不想說出那些話來。

“母親，如果你有機會救外婆，但卻要失去我跟父親們，你會怎樣選擇？”方子衿想了一下，迂廻的問道。

外婆，她從小就沒這個人的記憶。

連母微微一愣，“心兒是想問母親，娘跟孩子選哪個嗎？”

方子衿點頭，差不多吧。

“那對心兒來說，哪個更重要？”連母溫柔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