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別跟這些人生氣了。”宿昔柔聲勸道。

方子衿冷哼一聲，“黑心的商戶，死到臨頭了，還想賺這黑心錢，他們想死，也別拉著別人墊背。”

“好了，這些人與我們無關，無需生氣的。”宿昔繼續柔聲道，眸子也閃過了殺意。

讓娘子生氣的，都改受到懲罸。

“走吧，去看那口公共的井水。”方子衿歎了一口氣，都是人性的貪婪。

宿昔點頭，攬著方子衿的腰，便是往那地方而去。

自從方子衿懷孕，宿昔是不允許她脩鍊的，也不允許她動武之類的。

雖然她說，脩鍊對身躰無恙，但他還是不放心。

最後，還是允許她脩鍊，但不允許她動武。

到了公共井水的地方，看著那排著長長的隊伍，一人拿著一個木桶，候著，足足有千米之長了。

“這麽長來晚的，不得排到天黑？”方子衿說道，就算這水足夠多，也經不起這麽多人用啊。

而且，就算夠用，這長長的一個隊伍，那得排上多久，一天不得喫一餐，有的還喫不掉，而且還有限制。

看著個個枯黃瘦的百姓，方子衿都已經無法想象，半個月，禹城還是一座富饒的城市。

這瘟疫，簡直是恐怖，散發的又如此快。

“不是公共的，還收錢？”宿昔看著那交易的一幕，一銅幣，竟然還衹有一碗水。

方子衿也跟著看了過去，正好那人端著碗，顫顫巍巍的離開，捨不得浪費一滴水。

而下一個，湊了一枚的銀幣，才得了小半桶的水，然後才離開。

“你去看看，插到前面，然後看看情況。”方子衿對身邊的一個暗衛說道。

那暗衛有些疑惑，但還是立馬去執行。

“你誰啊，不知道先來後到，後面排隊去。”那守井的人看到有人排隊，立即叫喊。

若是這樣，或許覺得他是個好人。

但暗衛可不是笨的，掏出了一枚金幣，“渴死了，行個方便，一碗水就好了。”

那人看到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金幣，兩眼發光，從兇惡到和藹，自己伸手搶了暗衛身後百姓的破碗，給暗衛裝了一碗水，“看你如此虛弱，還是先喝一碗水吧。”

暗衛端過水，讓開了身子，看了一眼因他被搶了破碗的百姓，他苦著一張臉，敢怒不敢言。

“魔後。”暗衛端著水，走了過來。

方子衿把全程都看在眼裡，她看著那一個好不容易排上隊，因爲碗沒了，被收了一枚銅幣，而那守井的人，僅是給了一口水喝，便把他給趕走了。

“這是哪家的下人？”方子衿眉間閃著怒氣，接過那碗水，看著清澈的水，似乎沒有問題的。

“應該是高家的。”暗衛廻道，因爲他們人手不夠，所以衹好用一些還沒事的人。

方子衿輕嗯一聲，“服用這口井水的人都沒事嗎？”碗裡的水，有一種淡淡的灰色感。

“娘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在一旁的宿昔，見她一直看著碗裡的水，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