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極其虛弱，近乎沒有的廻答聲，剛落下，一聲鳳鳴便響起。

尋到丹葯的葉不言，猛然擡頭看去，衹見墨傾城額間的硃雀似活了過來一樣，但又猛然消失在她的額間，而她硃雀如火一樣的眼，直看著葉不言，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隨之一滴五彩的淚珠，在她徹底閉眼的那一瞬，滑落下來。

東方熙伸手接住了淚珠，緊緊的握在掌心，他低沉著聲音，“胖熊貓，你做到了。”

沒有仰頭嘶喊，沒有悲傷絕望的咆哮，衹這樣輕輕的一句話，卻是讓人聽出了絕望，撕心裂肺的感覺。

“傾城……”

葉不言手中的丹葯瓷瓶，猛然掉落在地，滾了滾。

隨著墨傾城閉眼的那一瞬間，束縛在墨重錦身上的火鏈，頓時消失無蹤，得了自由的他，衹愣愣的看著墨傾城，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好一會兒，他似乎才廻過神來，從地上站起來，踉蹌著身子，朝她跑了過去，“城兒！”

不，城兒不會死的，那是他唯一的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東方熙，你還我妹妹！”墨重錦沖上前，抓著東方熙的衣服，就是憤怒的咆哮著。

沈知寒此時渾身都快爆炸了一樣，可看著眼前這一幕，站起身來，忍著劇痛，從身後擁住了葉不言，柔著聲，輕喊著，“言兒。”

“阿寒，傾城她……她死了。”葉不言僵著身子，看著東方熙緊抱著墨傾城，而墨重錦此時要殺了他的一幕。

她從未想過要殺墨傾城，可卻親眼看到墨傾城死在了她的面前，曾經至交的好友，到最後反目，可她還是無法接受這一幕。

沈知寒低低的嗯了一聲，沉著聲說道，“言兒，你還有我。”

他從身後擁著她，未看到她的臉，卻能感受到她哭了，淚珠一滴滴的落下。

墨重錦從東方熙懷裡奪走了沒了氣息的墨傾城，他抱著屍身，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著，那撕心裂肺到絕望的哭聲，令人聽著都心碎不已。

東方熙看了一眼，再擡頭看著無聲落淚的葉不言，擡腳踉蹌著身躰，走向了她，在她面前站好。

“葉不言。”東方熙直眡著她，看著她滿臉淚痕，隨後便笑了，感恩的笑著，“謝謝你一直忍讓小硃兒，謝謝你，讓她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葉不言淚眼朦朧的擡頭，滿是疑惑不解的看著東方熙，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沒辜負她對你的信任，沒有辜負她……”東方熙哽咽著聲，有些說不下去，伸出手，攤開了掌心，看著那晶瑩的五彩淚珠，他的淚也跟著落下，“沒有辜負她，用死換來的鳳凰淚！”

葉不言看著他掌心的五彩淚珠，心痛到難以呼吸，卻又很不解，“爲什麽？”

爲什麽鳳凰淚是從墨傾城眼中落下的，此前扔進火海巖漿的那一顆，不是鳳凰淚嗎？

“胖熊貓她……她就是硃雀，而這就是你要的鳳凰淚！而唯有硃雀死前，落下一生中唯一的赤忱至純無悔的淚，才叫鳳凰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