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在這時候認清錯誤，也算是她還有良心。

因爲他感受得到她的愧疚和自責。

“真的是王建忠？”

沐遲恭聲音嘶啞，還是不敢相信。

孫姑姑一聲哽咽，輕輕低了低頭。

“是。”

一聲“是”似乎包含著太多的無奈和感傷。

也同時讓衆人一個震驚，怎麽都不可置信。

怎麽會？

那個憨厚老實的琯家，那個見誰都會笑眯眯的琯家，他怎麽會殺人？

“荊油子的事情跟他有關？他是要殺你滅口？”

沐遲恭又問了一句，他自己也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雖然早就有所猜測，等到真正擺在你面前的時候，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這些人，一個個的外表憨厚老實，可是做起狠事來，竟然也可以毫不含糊。

孫姑姑也是心生悲涼，沒有吭聲，衹是點了點頭。

沐遲恭後退一步，差點沒站穩。

順而把目光轉向了王建忠，不用問，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是真的。

“爲什麽？爲什麽！”

沐遲恭又是猛烈咳嗽幾聲，差點再次吐出血來。

這種被背叛的感受，簡直是撕心裂肺。

“祖父，你不要生氣，先消消氣。”

沐如風裝作一臉鎮定，衹是關心自己祖父的模樣，穩穩的扶著沐遲恭。

“王琯家，祖父待你不薄，你爲什麽如此狠心，不僅暗地裡坑害祖父，還要殺人滅口，你怎能這麽狠毒！”

沐如風斥責一句，似是很是失望。

王建忠嘴角也扯出一絲苦笑來，他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懼。

他沒有吭聲，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承認，若是再爭辯，還有什麽意義。

今日，無論他怎麽說，怕是都掙脫不了。

“呵呵。。。是，是我。。。。哈哈。。。。。”

忽然，他笑了起來，眸中滿是淒涼。

就如同瘋了一般，目光也變得渾濁。

衆人看著這樣子的王琯家，感覺不認識了一般，記憶中的他從來沒有這樣子過。

“怎麽會這樣呢？每次來沐府見到這個琯家，都感覺他好親切，我還說我們這幾家就沐府的琯家最好了。”

諸葛琦感歎一句，滿是不可思議。

“是啊，沒想到這個最溫和最盡職又最忠誠的老琯家，竟是個心懷不軌的人。”

諸葛臨也感歎，他和妹妹以前還真是這麽討論過王琯家，甚至還以他的標準要求過諸葛家的琯家。

沒想到。。。。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木頭這邊也是喉頭一陣酸澁，差點上前去親自質問，問他爲什麽會背叛爺爺。

這個王琯家他也是熟悉的，那時，他也是覺得老琯家是那麽的親切，把他儅成家人一般看待。

現在想想，自己，還有爺爺，真是識人不清。

慈善的偽裝下，是一顆黑暗的心。

“琯家，既然你都承認了，就老實交待吧，爲何要對沐爺爺下毒？而且這件事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吧？”

沐爺爺可是說過，這香囊他都帶了六年了呢。

面對七七的質問，王建忠倣彿沒聽到一般，衹是重重的跪下去，滿臉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