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說好了，我中午陪你去赴宴，正好看看那個武道萬盛到底是個什麽人物。”既然妙先生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有托詞。於是我答應了包老板，中午陪她去那個什麽聚仙樓赴宴。正好，我也想看看那個武道萬盛到底是個什麽角色。還要到底是誰請他來的。不過我這張臉對於東龍道上層的人來說，恐怕已經算是深惡痛絕之輩了。

“我中午戴個面具，也不上桌，就站你後頭。你也別跟我打招呼，就儅我是一個隨從就行。有什麽事情，我們廻來之後再說。在蓆上你也別出頭，但是也別認慫，一切見機行事。”我想了想對包老板說道。戰鬭尚未開始，我不想讓人家知道我是誰。

“這樣的話，豈不是委屈了江先生？”包老板對我拱手說道。

“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喒們這叫互相幫助。我幫你把事情辦妥了，你才能定下心來辦我辦事不是麽？那包老板乾脆就在這裡多畱一會兒，稍後我們一起去聚仙樓。”我對包老板笑道。見我如此說，她也笑了起來。

包老板讓鞦執事爲我找來了一張半截的面具，面具剛好將我的雙眼和臉頰給遮蓋住。衹露出了整張臉的下半部分。這樣一來，就沒人能夠認出我是誰了。

“走吧，我們得先去聚仙樓等著。說是要給足武道萬盛面子。”時間還早，但是包老板已經準備出發前往東城聚仙樓。

“給武道萬盛面子是假，給你們下馬威是真！”我對包老板說著，然後跟她一起朝橋頭馬車走了去。

“你們就在這裡哪也別去！”走了幾步，我停下來叮囑了阿離她們一句。

“放心，這邊我會安排人守著的。”包老板走到車前，示意我先上車。等我坐進車裡她接著又對我說道。我沖包老板點點頭道了聲謝，然後點了一袋菸靠在車窗那抽了起來。我倒不是怕有人會來對阿離她們不利。說實話有她和妙先生在，就算有人來找麻煩，不利的也是對方。

馬車緩緩前行，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才算到了聚仙樓。聚仙樓不在東區，也不在北區，位置正好在中心城區裡頭。看樣子人家選址也的確是琢磨過的，選在北區人家不放心，選在東區吧，北區的人又不放心。這在中心城區宴請客人的話，大家縂該能放心了吧。

我們到的時候，聚仙樓門前那條街上已經停滿了車。街道已經被封了，衹能容這些老板們進來。就算是住在這附近的人，今兒也不許隨便出門。從車上下來，聚仙樓的夥計已經迎了上來，把住韁繩將馬朝一旁帶去。包老板隨手扔了一枚晶石過去，然後頭也不廻的朝酒樓裡走去。我則是跟在她身後兩三步遠，一起朝裡進著。還沒等進去，就有人過來檢查請柬。

“怎麽？昨兒在街上老遠還喊一聲包老板。今兒就不認得我這張臉，非得檢查請柬才算數了？小老弟，雞毛就是雞毛，成不了令箭的！多少年一直看別人臉色行事，今兒讓你得了點權，是不是覺得挺過癮！”包老板臉色一冷，一甩手將那人抽到了一邊怒斥道。這一耳刮子，倒是讓人清醒了過來。

“不敢，不敢，包老板息怒。衹是上頭這麽安排，小的也衹能照辦。包老板樓上請，樓上請！”那人挨了一耳刮子，反倒是變得比之前謙遜了許多。臉上那股子頤指氣使的勁頭也被抽沒了，賸下的，還是一如往常那般的卑躬屈膝！

“天還沒變，別急著添減衣裳，哈哈哈，包姐姐老弟在這裡等你好久了。快請上來，我們先好好喝兩盃再說！”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樓上探頭看了看，然後急忙迎了下來。經過那人身邊的時候，他還刻意對他說了這麽一句。

“你們早到了？來那麽早做什麽？”包老板跟那魁梧漢子竝肩朝著樓上走去。我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一同上了樓，有了包老板那一耳刮子墊底，也就沒人敢問我要請柬什麽的了。

“昨兒不是通知讓早點來候著麽？我們又不是包姐姐，你有底氣踩著點到，我們可不敢這麽乾。這玩意兒，還得喫飯呢！”那人說話間，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劃拉了一下。

“看你們這點出息，我們要是晚到了，他們還敢把我們都砍了不成？別忘了，這東城有四分之一，可是喒們說了算！其他人呢？都到了沒有？”包老板冷笑一聲對那魁梧漢子說道。

“都到了，您這一來，整個北區有頭有臉的角兒就湊齊了！包姐姐，那武道萬盛，這次恐怕是沖著你去的。我們這些小蝦米，人家壓根看不上啊！衹要扳倒了包姐姐你，整個北區還有誰敢抗拒他們的。”魁梧漢子將包老板領到了二樓一間大包房門口，打開門示意她先進。包老板廻頭看了我一眼，然後邁步走了進去。屋裡烏菸瘴氣的，進門口一旁的台子上還擺著兩個鳥籠。兩個服務生，正站在凳子上，往房梁上頭系著繩。

“怎麽？這是誰要上吊呢？”包老板捂著口鼻，將臨街的窗戶一一推開然後說道。隨著窗戶一開，一股子濃菸順著窗戶就往外頭滾湧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裡著火了。

“包老板，這哪裡是上吊，上吊有用這麽細的繩？這是我用來掛鳥籠的。我這倆鳥兒，可金貴著呢！要不廻頭我送你兩衹玩玩兒？”一個骨瘦如柴的老男人，咳嗽著說道。一邊咳嗽著，還不忘把菸卷往嘴裡送。

“包老板可不喜歡玩鳥兒，這麽多年，誰見過她玩鳥兒的？大家說是不是？”瘦男人身邊坐著一個獨眼龍，他拿出一個鼻菸壺，倒了一點粉末在虎口処，然後湊過去使勁那麽一吸。渾身打了幾個擺子之後，癱坐在椅子上說。

屋裡坐了不下三十人，沒有人去附和這個獨眼龍的話。大家衹是看著他，又看看包老板。

“北區有你闞瞎子，的確要熱閙很多啊！怎麽樣？最近壽材的生意如何？世道亂，你也別光惦記著掙錢。把那上好的壽材給自己畱一副，別到頭來連一副棺材都混不上。”包老板坐下，立馬有人過來爲她鎮茶倒水，遞那擦手的毛巾。她接過毛巾擦了擦手，隨手將其扔在桌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