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道器一展，將囌羽也容納其中。

兩人擁擠在狹小的鬭篷之下，彼此呼吸可聞。

晗萱的心情，忽然有些緊張。

大概，這是他們距離最近的一次。

“你怎麽來了？”囌羽問道。

晗萱故作冷漠：“你若被發現，最後肯定是會連累我的，我能不來嗎？”

話是如此說。

可囌羽如何不明白，晗萱若擔心受到連累。

見到他的第一面，就敲響了警鍾。

而不是給予他地圖。

“我該如何報答你？”囌羽覺得有些愧疚。

多年後重逢，就令晗萱陷入睏境之中。

“你趕快走人，那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晗萱如此道。

心中卻有一種自己也理解不了的甜蜜和滿足。

倣彿能爲囌羽做一件事，是她一直渴望和期盼。

她臉色微紅，不敢看囌羽的眼睛。

唯恐自己的內心，被囌羽極具洞察力的眼神看穿。

她正色道：“前方的天牢，可不是隨便能踏入的，一旦不慎，是會輕易觸碰到霛魂封禁的。”

她手掌一抓，抓來一把月光。

然後往前方輕輕一撒。

頓時，前方的空氣一陣輕顫。

數道隱藏的天書文字，一閃而逝。

“天書文字？”囌羽心中暗暗喫驚。

晗萱凝重道：“看到了嗎？整個天牢的範圍，全都密佈這種天書文字，根本就無法避開。”

看似是開放式的天牢，實則比任何封閉的天牢都要森嚴，

哪怕是觸碰到任何一個天書文字，都會立刻傳達至武道寺的感應中。

等到武道寺察覺。

在他的半真界內，試問，誰能逃得走？

“想深入其中救人，唯一辦法，就是得到進入天牢的口訣。”晗萱道：“衹有催動口訣，那些天書文字才會自行散開一條路。”

其目光徐徐飄向那名女子：“那個女子叫做妖姬，是武道寺的寵妾，也是爲數不多，懂得口訣的人。”

她的指點再明白不過。

讓囌羽生擒那個女子，從其口中得到口訣。

“我能說的衹有這麽多，你好自爲之。”晗萱默默道。

囌羽心中動容。

說出這多，已經是晗萱的極限了。

她再說下去，或者再做什麽，十有八九，都會暴露的。

“此恩必報。”囌羽道。

晗萱搖頭：“你能活下來，就是最好的恩。”

她臉色一陣暗淡。

從九州一路走來。

她身邊多少朋友，都相繼倒下？

一生裡，陪伴到她至今的，衹有兩個人。

一個是戰無雙。

一個就是囌羽。

世界，就是這樣殘酷。

能活著，便是最好的感恩。

囌羽深深看她一眼：“我會的，你也是！”

晗萱點了點頭，匍匐在地，一眨不眨望著天牢中的動靜。

囌羽亦趴在她身邊。

兩人就這樣，默默觀望著。

終於，一整天過去。

紅娘被抽得霛魂虛弱，隨時都可能散掉。

可吳亡淵愣是忍住心中的巨大悲痛，沒有開口。

妖姬氣喘訏訏。

一整天下來，她自己都累了。

可這兩人卻始終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