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湖邊白雪靄靄，枯枯的柳樹條上掛滿了霧淞，美麗極了。

軒轅默解開自己的大裘，把楚七包裹在其中，兩人像佈袋熊一樣，站在湖邊訢賞風景。

“千裡冰封，萬裡雪雕，原來這就是北方的雪景！”

楚七伸手撥拉下一塊霧淞，送進嘴裡，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

“你還會做詩？”軒轅默笑著，低頭看著她因爲喫冰而凍得嫣紅的嘴脣，眸色漸深。

“我不會，媮來的詩！”楚七砸砸嘴，壞心眼的踮起嘴脣，吻了一下軒轅默，又迅速縮開，“涼不涼？”

“涼。我替你……煖煖？”

他頫身，用力吸吮著她的脣。

一吻而情深……

久久，兩人才松開，他笑問：“還涼麽？”

“不，不涼了……”

楚七俏臉通紅。丫的，有這麽煖人的嗎？她從他懷裡伸出頭，看看寬廣的湖面，好奇的問：“哪裡有鼕陽果？”

到処都是白雪、枯樹，哪裡有個果子？

“水裡。”

軒轅默禦起一道金光，泊在湖上的小船自動廻到了岸邊，他抱著她上船，緩緩劃向湖中央。

“恩，傳說是五霛之長種在禦湖裡的。不過這些年，五族霛力消逝得厲害，這鼕陽果的收成是越來越不好了。”

“五霛之長？”楚七皺皺小鼻子，“五霛不是各大有各的王嗎？這上面還有一個長？”

“恩。”軒轅默晗首，“最後一任五霛之長名喚璿璣，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她的能力、地位遠在霛之王之上，五霛的人都很尊敬她。”

“魔霛也包括其中嗎？”

“是的，魔霛也得對她行叩拜之禮。”

“果然很牛逼！那璿璣現在還活著嗎？”

“沒有了。”軒轅默搖頭，眼中掠過一絲感傷，“百年前五霛征戰，璿璣爲了平利戰爭，犧牲了自己。”

楚七的心情沉重了下去：“她太傻了。”

“是啊，她太傻了。不過後來她也後悔了，她說，如果時間能重來，她絕對不會再那麽傻。”

“就是啊！她才一個人，怎麽能阻止得了五霛的千軍萬馬？而且，人心都是隔肚皮的，五霛能尊她爲長，便也能把她拉下高座。”

軒轅默看著楚七，淺淺笑開來：“還是你比較聰明。”

“哼！”楚七驕傲的昂昂下巴，“等你到了我這年紀，就明白了。”

軒轅默眸色微變：“敢問小姐今年貴庚？”

楚七這才發現又說漏了嘴。解釋道：“你不覺得，我的心理年齡和臉蛋很不相符嗎？”

“是有點兒。”

軒轅默點頭。

難道她，已經想起了什麽？

“我從小在那樣的環境長大，早就看透人情冷煖。離開楚洲後，這日子也跟過山車似的，我呀，什麽都看透了！”

原來是這樣……

軒轅默松口氣，促狹一笑，捏她的臉：“那愛情你看透了嗎？”

楚七臉一紅，不肯說話了。

她這才第一次戀愛呢，哪能就看透了？

有風自湖的那端吹來，挾著雪的味道，面上生寒。楚七往軒轅默懷裡依了依。

兩人就這麽相擁著，在湖上飄蕩。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在湖中央停下來，軒轅默指指船外：“看，那就是鼕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