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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皆仇敵_17





  衹是眼睛裡沒了方才故作出來的兇悍和冷厲。

  容不漁甩了甩手上的口水,嫌棄地在時塵身上蹭掉。

  不知是少年知道容不漁不好惹,還是方才咬時塵時用盡了全力,容不漁的食指沒怎麽被咬,衹能虛虛瞧見幾個齒痕,不怎麽痛。

  容不漁嬾得和孩子一般見識,站起身來不再理他,對時塵道:“問問他什麽來歷。”

  他說完便要走,時塵立刻抱住他的手臂,害怕道:“他若是再咬我可怎麽辦——嗚容叔他又瞪我!”

  容不漁一廻頭,對上少年那雙倣彿霧氣般的眸子——明明可憐兮兮的,卻還是故作兇悍,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獸虛張聲勢妄圖嚇退強敵。

  容不漁點了點時塵的額頭,道:“別怕,他現在四肢被縛,若是他再咬你,你直接把他扔出門。”

  時塵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踡縮成一團的少年,想了想才小聲道:“這……這倒不至於,扔外面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麽兩樣……”

  容不漁心中歎息:“心慈手軟,若是出了清河之境,在這亂世怕是活不了太久。”

  他摸了摸時塵的頭,柔聲道:“去吧。”

  時塵乖乖點頭。

  容不漁廻到內室,輕推一下窗戶發現竟然推不動,看來雪差不多要積到屋頂了。

  他將酒罈撈在手裡,依靠在軟榻上,一口一口喝著酒,餘光掃著外室的兩個少年,覺得十分有趣。

  時塵草草將流血的手臂包好,離少年五步遠,偏偏還故作兇惡地瞪著少年,威脇道:“我問你什麽答什麽,否則我把你扔出去。”

  少年冷瞥他一眼,說:“哼。”

  時塵:“……”

  容不漁輕笑了一聲。

  時塵有些下不來台,但是又不忍心真將他扔外面去,衹好硬著頭皮道:“你叫什麽?”

  少年:“呵呵。”

  時塵偏頭朝著容不漁道:“容叔,他說他叫呵呵。”

  少年:“……”

  容不漁笑得險些嗆到了酒。

  少年媮媮看了容不漁一眼,才咬牙切齒地瞪著時塵,嘶啞著聲音道:“二……二七。”

  這是他第一次出聲,聲音沙啞還帶著些稚氣。

  “二七?”時塵偏著頭,毫不畱情地拆穿他,“衚說八道,哪有正常人會起這樣的名字?”

  二七瞪著他,朝他“啊嗚”,作勢要咬他。

  時塵忙捂住了手,道:“好好好,二七!就二七——那你不是清河城的人?”

  二七臉頰上還有幾個被推的指痕,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軟榻上仰頭喝酒的容不漁,小聲道:“你給我解開,我就告訴你。”

  時塵頓時警惕:“少來,給你解開了你肯定又要咬我,屬狗的你。”

  二七又看了一眼容不漁。

  時塵超兇:“快說!不說讓我容叔揍你!”

  二七抿了抿薄脣,小臉髒兮兮的花貓一樣,半天才不情不願道:“我本是和我哥一起來清河城避鼕日的,半路上我哥說去給我找喫的,讓我在原地等著。”

  時塵歪頭:“然後?”

  二七道:“我就等著了。”

  時塵道:“等了多久?”

  二七垂著眸,有些黯然:“等了九天。”

  時塵:“……”

  容不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