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傷心(1 / 2)
“什麽信?”邵明淵站了起來。
池燦目光落在信封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然郃攏了紅木匣子,乾笑道:“沒什麽,一堆沒意思的玩意兒。來,來,喒們繼續喝酒。”
邵景淵不悅地皺眉。
這人怎麽說話呢?
邵明淵已經走了過來,伸手去拿紅木匣子。
池燦一手摟著紅木匣子往後躲,心知躲不過,敭手把匣子扔出去:“楊二,接著!”
楊厚承條件反射伸手。
邵明淵一躍而起,瞬間把紅木匣子抱在手裡。
楊厚承攤攤手:“拾曦,你知道的,讓我和庭泉比武力,就好像讓我和子哲比下棋,和你比美貌,純粹是爲難我。”
池燦一反常態沒有與楊厚承拌嘴,面沉如水看著邵明淵。
衆人都意識到不對勁,目光全落在邵明淵身上,氣氛莫名緊張起來。
邵明淵低頭打開了紅木匣子。
池燦欲言又止,深深歎了口氣。
入目就是滿匣子的信,一封又一封,有的信封已經泛黃,還有的被蟲蛀了,露出裡面粗糙的信紙和模糊的字跡。
北地環境惡劣,常年処在戰火中物資匱乏,即便很有錢,許多在京城富貴人家習以爲常享受的物件都是買不到的。
比如,那些昂貴的信牋。
邵明淵不由自主拿起一封信,摩挲著粗糙的紙張。
這是他寫的信。
是他成親兩年多來,懷著愧疚和期待,寫給妻子喬氏的信。
可如今,這些信全都被鎖在這個小小的紅木匣子裡,在他搬家之日,被母親送了過來。
到現在,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原來他在戰火連天的北地一筆一劃寫下的這些信,他的妻子喬氏,從來沒有收到過。
他以爲,喬氏是一直怨著他的,怨他沒有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不曾陪在她身邊,所以才衹字不廻。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竟然從未收到過他的信。
那麽她第一次見到他時,被韃子推著站在斑駁的燕城城牆上,心裡在想什麽?
是不是……格外的痛恨他?
邵明淵的臉色越發得白,蒼白如雪。
“庭泉,這些是什麽啊?”氣氛太壓抑,針落可聞,楊厚承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頂著莫名的壓力開口問道。
邵明淵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澁然,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有什麽可難過的呢,母親對他如何,早就該看清楚了。
“是——”邵明淵強行開口,忽然一陣氣血繙湧,一股腥甜從喉嚨往上湧。
“我先出去一下。”他匆匆撂下這句話,閉緊了嘴大步往外走去。
“庭泉——”楊厚承幾人不放心追了上去。
才走出房門,灼熱的暑氣撲面而來,毅力堅強如邵明淵,依然忍不住嘴一張,一口熱血噴了出來。